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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5章下毒之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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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謝氏看著沈達快步離去的背影,怔了怔,對丫頭道:“將食盒裏的飯菜拿回廚房溫著。”

丫頭稱是。

“奶娘!”小謝氏將章嬤嬤喚進屋裏,“廚房裏的那些人,您查地怎麽樣了?”

“回夫人,”章嬤嬤面上露出赧然之色,“現下暫未審出異常。”

自上次沈玉湘被劫匪擄走之後,小謝氏很是整頓了一番府中奴仆,沒成想,才過了幾個月,就發生了此事。

“你們去把人都叫到我院子裏來!”小謝氏目中露出一抹兇光,冷聲說道。

“是。”

片刻之後,在廚房當差的大到掌廚小到燒火丫頭,都悉數被叫到小謝氏的院子裏。

小謝氏並不急著審問這些人,而是就讓他們烏泱泱地在芬暉院裏跪了一地,算是小小的懲戒。

這般過了小半個時辰,正當小謝氏打算開始審訊這些人時,沈玉湘來到了芬暉院。

她面上神情略有些恍惚,見到小謝氏後,悶頭紮進了她的懷裏,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身。

小謝氏被沈玉湘抱了個滿懷,不由有些意外。

她伸手輕輕撫了撫沈玉湘的肩,“這是怎麽了?怎麽突然向娘撒起嬌來了?”

沈玉湘聽了這話鼻子一酸,眼眶也跟著泛紅。

“娘,”她將小謝氏摟緊,“躲進陵王府的那個女人到底還是死了。”從今往後再也無人能對女兒構成威脅了,女兒勢必會成為這個天下最有權勢身份最尊貴的女人!

小謝氏聽了這話,猛地將沈玉湘從懷裏拉開,死死盯著她的雙眼,“湘兒,你...你都做了些什麽?”

沈玉湘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,“女兒什麽都沒有做呀!那女人自個兒找死,跟女兒一絲幹系都沒有!”

下令將那女人杖斃的是陵王,盯著那女人被杖斃的是陵王世子妃,可跟她沒什麽幹系!

她在聽到那個消息時,還驚了一下呢!沒先到一切比她預想中進行地還要快。

然只要那個女人死了,不論是誰動地手,都是替她解決心頭大患,她怎能不開心?

“湘兒......”小謝氏神色發雜地看著她,命屋中丫頭都盡數退了下去。

待屋裏只剩母女二人後,小謝氏才繼續道:“即便那女子是昭姨娘,你為何便對她恨之入骨?”

沈玉湘因著這個問題楞了一瞬,隨即理直氣壯道:“她是父親的侍妾,卻借死脫身,還一把火險些將整個右相府燒掉。繼而投身陵王府,攀高枝兒去了!這種女人,母親您不恨麽?”

小謝氏看著她的眼眸,不放過她面上任何一絲神情變化,“只是這個原因麽?”

“不然還有什麽?”沈玉湘反問道。

小謝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。

沈默了片刻,她聲音沙啞道:“所以泠丫頭的毒,也是你下的?”

“母親!”沈玉湘擡高了嗓音喚了小謝氏一聲。

小謝氏面帶苦笑,“你即便恨昭姨娘,可她是你妹妹,她才七歲,又知道些什麽?你又為何要對她動手?”

“她是那個女人生的賤種!”沈玉湘神情猙獰地說道。

“湘兒!住嘴!”

沈玉湘抿著唇,神情倔強地看著小謝氏。

母女二人誰也不讓誰地彼此對峙著。

“咚咚咚!咚咚咚!”就在此時,章嬤嬤敲了敲屋裏的門,“稟夫人,相爺帶著何太醫回府了,已過二門。”

“什麽!爹爹竟為了那個賤蹄子親自去請何太醫!”沈玉湘一臉難以置信道。

何太醫是前太醫院正,擅長解毒,因年事過高才從院正的位子上退了下來。

也因年事過高,他一旬只去太醫院當一天差,其餘時間都在府裏頤養天年。

現下,沈達竟然為了個身份低微的庶女,親自將何太醫請來,沈玉湘如何能不吃驚。

“湘兒!”小謝氏厲喝道:“她是你的妹妹,她的生母也是我的妹妹!”即便謝昭華的生母出身卑微不堪,可誰也不能否認她是謝家的女兒,她的身體裏留著謝氏的血,就憑這一點,她已經比這世上很多女子高貴。”

沈玉湘偏過視線,輕輕地哼了一聲。

“你先回自己院子。”小謝氏對沈玉湘叮囑一聲,收拾了一下面上的神情,將門打開,走到院子裏,神色睥睨地盯著在院中跪了一地的奴仆,“今日三丫頭被查出中毒一事,要麽是廚房裏有人動了手腳,要麽是她院子裏混進了不規矩的人。不論是哪一種,我都不能容忍。此事我勢必會查得一個水落石出!”

小謝氏的視線從每個人身上掃過,“我再給你們一日的時間,不論是有線索上報還是誠心悔過,皆報給章嬤嬤,過了明日,那下毒之人還不出來認罪,可別怪我手段毒辣!”

她說完之後,並未命那些人從地上起來,而是朝章嬤嬤點了點頭,帶著丫頭去了汀蘭苑。

小謝氏到時,何大夫已替沈泠把完了脈。

小謝氏見丫頭已然備上茶水,便未說什麽,只神情凝肅地站到沈達身側,垂眸看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泠。

“回沈大人。”何太醫扶著圈椅把手艱難地站起身。

沈達見狀,忙上前,躬身將他胳膊扶住。

何太醫看了沈達一眼,視線自小謝氏身上掠過,須臾,道:“小丫頭中了慢性毒,原不該如此早發作的,也是她命不該絕,眼下還有救。”

沈達聽了這話,面露感激之色,“多謝何大人!”

小謝氏一介婦人便未插言,只屈膝默默向何大人行了一禮。

何大人命藥童提筆,他口述,寫下一份藥方,又寫明煎藥之法。

“將這藥每日灌三碗,連著一個月,令愛想必便能醒來。”

“一個月?”沈達和小謝氏面上皆微微一驚。

“哼!”何太醫輕輕地哼了一聲,“你們也是請到了我!若是尋常人,你家這丫頭恐怕只有等死的份兒。”

這話使得沈達一時沈默,小謝氏也跟著心中一緊。

湘兒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,她從何處得來如此厲害的毒藥?事後,一定得尋個時間找她問清楚!小謝氏在心中默默想著。

沈達想的則是,前幾個月,他才有一個女兒被劫匪擄走,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救回來,現今又有一個女兒被人不知不覺地投了毒,那些人是否太過不將他這個右相放在眼裏?

看來朝堂上的那些異己需得想法子清理一番,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,他們就都以為自己是紙糊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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